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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寻Daniel大牛的创作灵感:草书中的诗意与情感

发表时间: 2023-09-06 00:03

探寻Daniel大牛的创作灵感:草书中的诗意与情感

原载于《中国青年》杂志2023年第10期

编者按

今年是国家主席提出共建“一带一路”倡议10周年。如何在中外青年中落实这一倡议?如何落实主席给北京大学的留学生们回信时发出的邀约?如何践行主席致世界青年发展论坛贺信的指示精神?如何带领外国青年多到中国各地走走看看,更加深入地了解真实的中国,在参与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实践中展现青春活力,为世界人民团结发出青年之声,为全球发展进步注入青春之力?

4月26日—5月1日举办的 “发现中华之美——在华外国青年‘知行中国 相约甘肃’研学活动”是一次创新的探索。该活动由共青团中央国际联络部、全国青联国际部、甘肃省文化和旅游厅指导,中国青年出版总社、甘肃省旅游协会主办,中国青年杂志社、北京力度传扬广告有限公司承办。参加活动的60名外国青年分别来自39个国家,他们中,有熟谙中国文化的4位青年网络达人,有来自北京大学、对外经济贸易大学的56位留学生。为更好地促进中外青年交流,还特别邀请了兰州大学西北师范大学的13名中国学生参与。

本次研学活动是共青团中央、全国青联开展的在华外国青年“知行中国”计划、中外大学生社会实践周的重要组成部分,同时被纳入第11届敦煌行·丝绸之路国际旅游节重点活动。之所以选择甘肃,是因为这里是中华民族和华夏文明的重要发祥地、丝绸之路黄金路段和枢纽地带、世界四大文明和六大宗教交汇之地,更是“一带一路”建设的黄金地段和前沿门户,正在走向开放前沿。在为期一周的行程中,中外青年们走进张掖嘉峪关、玉门、敦煌,看自然之美、赏文化之美、悟发展之美,打卡千年丝路文明,感受西部发展成就,解锁中国精神密码,共话中外青年友谊,谱写了一曲新时代丝绸之路交响如意的青春乐章!

研学团所到的每一处都有极其丰饶的历史,都被文明之光照亮。那种混杂的美感、不留痕迹的文化和思想的共通与融合,让每一个人深深感到了民心相亲的无限张力。本期专题正是向这些沉雄与悠远、澄澈与虔诚致敬!

新时代的甘肃必将承担起“一带一路”文化互鉴的国家使命。

而青年,则是共建“一带一路”的希望,更是世界的未来。

监制-皮钧 何效祖

策划-蔺玉红 吕兴来 万学科

统筹-徐兴邦 李蕾 彭金泽 李嘉

执行-王冰 任博 张斯絮 彭姝疑 于丹 宿云燕 康维

“知行中国·相约甘肃”专题④

Daniel大牛:我愿是一幅草书

文-本刊记者 彭姝疑

参观敦煌莫高窟前,大牛查阅石窟的数字化资料,注意到138窟中有一幅《维摩诘经变》的壁画,里面绘了一扇书法屏风,上面的字已经看不清了,隐隐像是草书。“我就在想,这到底是什么年代的窟?这种屏风为什么到现在没有存世?”

这勾起了这位英国人的兴趣。在敦煌研究院党委书记赵声良主讲的“大师课”后的提问环节,他说自己先“抛砖引玉”,接二连三问了好几个关于壁画内容相当专业的问题,以寻找关于书法屏风的线索。

大牛(Daniel Peter Newham)

这是大牛(Daniel Peter Newham)来到中国的第24年,一直扎根北京,如今他讲起中文已经口音全无,反而是一口地道的“京片子”。正在清华大学美术学院攻读艺术史论博士研究生的他主要研究中国书法。二十几年间,他学过曲艺、京剧、茶道、陶艺、民乐、舞龙舞狮……“什么都学过。”他掰着手指数了一圈,“现在还是回到了自己的初心。”

书写的初心

“刚开始学中文的时候,我就特别喜欢汉字,经常半夜三更还在写。”十六七岁时,大牛买了一杆毛笔,那时他对中文没有概念,“我看写十二生肖的毛笔字很好看,就想要学会写一个‘龙’字。”

当时在英国生活的华裔多来自香港,用的都是繁体字,大牛也学繁体。直到进入英国杜伦大学东亚研究系读汉语言文化专业,才有老师劝他改写简体,因为他的写字速度比其他人慢很多。

“我记得法籍华人艺术家熊秉明老师讲过一句话,书法是中国文化核心中的核心。”大牛说,“这是其他文化不具备的概念,是中国特有的。而且你不付出时间精力,你所获取的享受就不会像付出的人那么多。”

大牛临怀素《小草千字文》

他看怀素的《自叙帖》、张旭的《古诗四首》、黄庭坚的草书作品……“这些大狂草,我能看懂,有时身边的中国人反倒看不懂,我有一种优越感。”大牛眯起透亮的灰色眼睛,得意地嘴角上扬,“就觉得自己可能真正走到中国文化的核心里了。”

要说对中文的兴趣,是始于十四五岁时,这个英国初中生走进书店,在摆满苏格拉底叔本华弗洛伊德的书架上,随手翻起一本英文版《道德经》。“算是一种缘分吧,发现自己的很多理念和中国的哲学思想很像。”

他现在还记得那时看到的“上善若水”“道可道,非常道”“虚其心,强其骨”,觉得“‘无为而治’的理念真的很厉害”……“当时肯定看不懂,但还是会有一种模糊的理解,就萌生了一个想法,如果我今后真能看懂古汉语,那我要去看《道德经》的原文。”

他买了一些书,请了中文家教,每天晚上听中国国际广播电台李树田老师的《中国成语故事》,从背成语开始学汉语。

在甘肃参加 “发现中华之美——在华外国青年‘知行中国·相约甘肃’研学活动”的那些天,为了宣传视频的拍摄效果,大牛说要“临阵磨枪”,温习一些之前背过的古诗词。快进入五月的西北地区刚迎来早春,迎着料峭春风,他信手拈来:“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在张掖大佛寺前,他背下两句楹联:“睡佛非佛睡,只是我未醒”“睡佛长睡睡千年长睡不醒,问者永问问百世永问难明”;等待开会的间隙,他随手拿出一张纸涂画,旁人走过一瞥,发现他正用铅笔代毛笔,用草书一列列竖写古诗“秦时明月汉时关……”

今年4月26日-5月1日,大牛参加了 “发现中华之美——在华外国青年‘知行中国·相约甘肃’研学活动”,图为大牛在阳关留影

“一般写草书的时候我会查字帖,古帖里面有的字找不到,就通过改变它的间架结构,改变字的大小、朝向试试。”对他来说,开会无聊时在纸上乱写,如同随身携带汉字“把玩”。“拿铅笔没法改变笔画形态,但是也可以想象,这个字假如我把它拉长会是什么效果?假如我把它的横,切成一个点,会是什么效果?”

到达敦煌之后,大牛换了一件半袖,图案是一幅烫金底的关公画像,还戴了一串星月菩提作为配饰。这是他网上买来自己DIY的,108颗菩提子一颗颗串好系结,自己选配珠颜色,自由更换,不依赖别人的创意。

老北京文玩他感兴趣,但从不戴,因为好奇买过“貔貅”,戴过玉石,还是觉得不自在,“星月菩提就是极限了”。他笑着说。

行事的尺度

1999年,大牛初到中国,第二个星期就“光荣地上电视了”。那时他不到20岁,在北京台的某档节目里朗诵了一首《静夜思》,参加了一场舞狮表演。

在之前接受采访时,他曾这样描述刚到北京的感受:“路上还开着BK652型公交车,车上售卖纸质车票。北京地铁只有1号线、2号线两条线路。羊肉串5毛钱一串、燕京啤酒1块钱一瓶……20年的变迁,我认为北京最遗憾的是秀水街从一个露天的市场变成一个现代大厦里的市场。这样做完全扼杀了它本来的氛围,它的精神面貌,它的魂。我最欣慰的是侨福芳草地的建设,它把北京这座海纳百川、兼收并蓄、开放包容的大都市风范体现得淋漓尽致……”

20世纪90年代末,大家还“听不懂”周杰伦的歌,年轻人听得最多的是迪克牛仔陈小春零点乐队。研学团去鸣沙山、月牙泉的那天,大牛想起田震,想起她的《月牙泉》《干杯,朋友》《铿锵玫瑰》。说着说着,他在大巴上自顾自哼唱起来:“你到底爱不爱我,我不知该说些什么,你爱不爱我……”

做歌手,大牛也尝试过。受王菲那首《水调歌头》的启发,他尝试把美国歌手Jimi燞endrix的歌和辛弃疾的《青玉案·元夕》结合起来,电子琴电吉他、多轨编辑软件……家伙什都置办齐了,最后还是觉得“不成熟,只有自己听着玩”。

那时在中国发展的外国人并不多,大牛在中央电视台的几档综艺里担任嘉宾主持,配合丁广泉的弟子说相声,和杨澜、春妮一起报幕,暗自羡慕刘欢谢霆锋……歌手们唱完歌就离场,主持人却需要从头“盯”到尾。

言行有度,举止得当,不出差错,这个英国年轻人初来中国便成为公众人物,这是他对自己的要求。但总有难以应对的场合——酒桌。

“我觉得那种非要把自己喝断片了,然后称兄道弟,恨不得要一起征服世界的样子,我很接受不了。”随着后来处事方式越发成熟,他会主动避免这种应酬,“但是我又很喜欢中国的狂草,你说是不是挺讽刺?‘颠张醉素’,他们都是喝到几乎断片才开始书写。”

大牛在练习书法

但他还是觉得二者并不冲突。他相信如果书法家们不喝到那种癫狂的状态,或许会发挥得更好,过量反而是一种妨碍。

“我觉得如果进入到一种书写的状态,不管是篆隶楷行草,你抛开各种杂念,专心去做好写字这件事的时候,你的心是愉悦的,是静的。”他想起自己写字时的感受,“就像在你不想表现得特别牛的时候,你写的字往往才是最好的。为啥《兰亭序》《寒食帖》《祭侄文稿》被誉为‘天下三大行书’?是因为它们都是草稿,书法家在书写的时候,想的不是这个字怎么表现、如何华丽,它是一种自然流露。”

面对书法界出现的一些颠覆传统、表演色彩极强的“吼书”,大牛也觉得可以理解,但他并不愿称其为“书法”:“一旦脱离法度太多,它就彻底丢失了原有的功能。为什么说书法博大精深,它是在一个框架内让你去发挥,你知道规矩、可以选择如何打破规矩。但如果你一点规矩都没有了,那你做的就不是这个东西了。只能说是行为艺术吧。”

清代诗人大须诗作《暮雪》,大牛书

这种对于书法的认识,刚好契合了大牛对于饮酒的态度——他喜欢草书,喜欢的其实是一种在法度之内,尽可能潇洒自如的状态,正如在酒桌上,微醺有度比醉舞狂歌更难得。

这几年,大牛很少再回英国。作出长期留在中国的决定,正如他的性格,是顺其自然,而非刻意抉择。

“人生只不过百八十年,一个选择的保质期可能是10年,也可能是20年,但当时你不会想那么遥远,只会觉得当下这样选是对的。我觉得我当下在中国是对的。而且这20年我也一直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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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制:皮钧

终审:蔺玉红

审校:刘晓 刘博文

责编:杨映锴(实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