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议话题：图瓦人的身份困惑与可能的回归之路

图瓦共和国是一个神秘的小国，面积17.04万平方公里，和河南省面积差不多，大约有30万人，它夹在俄罗斯和蒙古国之间，位于西伯利亚，吹着寒冷的西北风。

图瓦至今流传着一首歌叫《北京》，那时图瓦被称为唐努乌梁海，隶属于中国清朝，歌曲描述了一个图瓦人不远万里骑着马去北京的情景。

恒哈图乐队来中国巡演时，必定要唱这首歌，歌手用呼麦的方式来演绎，散发古老、淳朴悠远的韵味。

那些歌手演唱这首歌时，总是那么深情并茂，有时唱得泪流满面，让人感慨万千。

很多人不知道图瓦共和国这个国家，它和中国有着怎样的深厚渊源，为何没能回归？

图瓦位于俄罗斯西伯利亚叶尼塞河上游，他们保留着呼麦这种古老唱法，这是游牧民族长期在空旷草原上训练的结果。

呼麦是喉部肌肉通过训练发出声音，再加上声带同频，产生两种不同的高频音。

在图瓦很多人都会呼麦，这是几百年来传承下来的技能，连牧羊人和卡车司机也不例外，是图瓦人表达感情的一种方式。

图瓦人也叫秃巴或秃巴思人，长期居住在贝加尔湖畔，在唐朝时期就是中‮国管辖的地方，唐朝灭亡后，该地区由辽国和和⁡金国统治。

蒙古汗国建立后，成吉思汗的长子术赤率领军队征服了秃巴思部，于是图瓦人所长期处于蒙古人的管辖之下。

到了17世纪，沙俄侵入了西伯利亚地‏区，俄罗斯移民开始定居，受到图瓦当地居民的反抗，但图瓦人寡不敌众，只能西迁至萨彦岭以南即唐努乌梁海地区。

到了明末清初，图瓦人所在的唐努乌梁海由蒙古喀尔喀部管辖，准噶尔部落崛起后攻打喀尔喀部，后者向清朝皇帝求援，康熙决心御驾亲征，但噶尔丹死后，他的侄子一直进行反清战斗。

1758年，乾隆彻底平定准噶尔叛乱，清朝政府直接统治了唐努乌梁海，并分置唐努乌梁海、阿勒泰乌梁海和阿勒泰诺尔乌梁海三部，从此统治唐努乌梁海长达154年之久。

俄国对乌梁海地区一直虎视眈眈，在18世纪末期，出现了大量的俄国移民，侵占当地的牧场，挤压图瓦人的生存空间，清朝将军严禁进一步移民，但俄国移民依然不断涌入，以达到渗透侵占的目的，到了辛亥革命时期，清政府统治摇摇欲坠，对乌梁海地区已失去控制。

1912年，中国北疆出现了外蒙古独立的危机，波及到唐努乌梁海地区，蒙古人在俄国人的支持下，强迫驻守的满族大臣撤离首府。

在俄国人的鼓动和支持下，唐努旗副都统贡布多尔济宣布三旗独立，俄国加快了移民速度，并派遣了警察驻守。

但图瓦人不满俄国人的殖民统治，向中华民国政府求救，中华民国政府决定向沙俄交涉，由陈毅担任佐理专员，武力收复该地区。

1920年，唐努乌梁海重归中国，但俄国移民一直趁势作乱，让该地区动荡不安。

一年后，唐努乌梁海又宣布独立，成立“唐努图瓦共和国”，后来又改名为“图瓦人民共和国”。

在此后的20多年中，这个国家一直得不到承认，成为苏联和蒙古人民共和国的附庸。

1944年，“图瓦人民共和国”加入苏联，但由于没有公开，也没有签署任何官方文件，国民政府不承认唐努乌梁海独立，在法理上依旧属于中国，成了中国的飞地。

后来的几十年中，由于唐努乌梁海和新中国隔了蒙古国，已实际脱离了中国控制。

1991年，苏联解体后，图瓦共和国成为俄罗斯联邦单位之一。

1994年9月3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和俄罗斯联邦签署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和俄罗斯联邦关于中俄国界西段的协定》，法律上明确承认图瓦为俄罗斯领土。

2021年，俄罗斯境内的图瓦人大约有30万，他们几乎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依然处在游牧时期的生活状态。

图瓦很多地方由于山川和河流比较密集，不能大规模开发土地进行农业生产，只能在宅子附近种一些菜地。

图瓦东部的城镇还比较落后，当地的居民以打猎、捕鱼、采集和驯鹿饲养为生。

早上女人和孩子们会到小商店里买长方形的面包当早餐，每个面包20卢布，比莫斯科还要贵。

图瓦人很多生活习惯和蒙古族文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穿着富有蒙古族特色的长袍，自己做类似内蒙古牧区的奶茶，喜欢吃羊肉，经常进行骑马、摔跤等活动。

图瓦人的节日也和蒙古人相似，他们过春节、敖包节、祖鲁节，每逢节日载歌载舞热闹非凡。

图瓦人物质和文化生活远远落后于现代社会，和外‍界接触也较少。

当地的女孩在20岁左右就结婚了，很多人过早辍学，周围也没有像样的乡村工业和企业，以及配套的娱乐生活设施。

当地人普遍过着自给自足的田园生活，路上的车辆很少，也很少能看到饭馆、理发店，手机很多地方收不到信号。

2021年8月，俄罗斯国防部长绍伊古和科学院西伯利亚分院的学术界人士会面，绍伊古提出，应该将俄罗斯首都从莫斯科迁往西伯利亚，以新城为中心，打造座人口达百万的卫星城市。

普京上台后，加快开发俄罗斯东部地区，加强了和亚太地区各国的合作，并提升俄罗斯在亚太地区的影响力。

近几年来，欧盟和俄罗斯的关系日益恶化，俄罗斯更加重视对亚太⁤国家的能源出口，以减少欧盟的能源出口依赖，强化战略东移。

俄罗斯东部地区包括西伯利亚和远东两个部分，除了经济原因，绍伊古提出迁都西伯利亚，也有国家安全方面的考虑。

绍伊古认为，俄罗斯和欧美的关系越来越紧张，一旦爆发战争，首当其冲的是俄罗斯西部地区，而西伯利亚离欧洲比较远，即使俄罗斯陷入战火，西伯利亚也很难被波及。

当年苏联卫国战争中，西部地区很快沦陷，东部地区出动了大量人力和物力，最终战胜了德国纳粹，开发东部地区，也是基于二战时期的经验教训。

俄罗斯科学院西伯利亚分院库列绍夫院士表示：“西伯利亚为俄罗斯做出了巨大贡献，拯救了自己的国家，但得到的却很少。”

绍伊古还认为，迁都西伯利亚，可以缓解西部地区的人口压力，又可以给西伯利亚带去大量人口、资金和技术，刺激东部地区的发展。

绍伊古对迁都这么执着，也有自己的“私心”，他的家乡就在图瓦共和国恰丹市，家族是图瓦当地有名的大家族，当然希望西伯利亚和自己的家乡发展地更好。

2024年5月，绍伊古卸任国防部长，担任俄联邦安全会议秘书，成为俄联邦安全会议的“三号人物”，仅次于总统普京和前总统梅德韦杰夫。

绍伊古做事执着认真，且风趣幽默，是俄罗斯杰出的领导人，在俄罗斯有极强的影响力，他和普京的私交也很好，所以决策和建议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这么多年下来，普京早已把绍伊古当做自己的心腹，两人时常去西伯利亚度假，度假的地点就在绍伊古的家乡图瓦共和国。

虽然图瓦的经济不发达，至今没有通火车，但很多地方风景秀美，依然保留着原生态的地貌，森林覆盖率很高，还有许多珍稀动物。

有时绍伊古陪同普京在湖中捕鱼，有时两人乘着船在湖中漂流，然后又去山上漫步。

2021年3月，普京和绍伊古两人去西伯利亚的原始森林中过周末，颇有兴致地驾驶汽车在雪地里行驶，到了绍伊古的庄园后，两人穿着棉衣，露天在一起喝酒。

普京还兴致勃勃地去绍伊古的手工小作坊参观，看来对这地方越来越喜爱。

西伯利亚的俄罗斯联邦图瓦共和国，虽然是个小国家，但对俄罗斯的战略布局，以及绍伊古本人而言，都有着重要的意义。

图瓦还流传着一首歌，歌名叫《祖先》，中国人完全听不懂他们在唱什么，但很多土生土长的图瓦人唱起这首歌，也是那么的深情，很多古老
的民族，把民族情怀刻在了血脉里，烙下了深深的印记。

图瓦这一片神秘而悠远的土地，对于中国而言，是那么熟悉又陌生，而它跟中国的联系，却终究渐行渐远。

《民族学刊》：俄罗斯斯图瓦人的民族国家认同 2020-01-15

《澎湃新闻》：什么是图瓦人？ 2021-09-13